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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鲁迅小说中的民族描写(沪教版)

   中国很早就关注民俗,并把它作为国家治乱的表征。近现代以来,不少作家重视作品的乡土气息,有意识地在写作中作较为细致的民俗描写鲁迅那些以绍兴为背景的小说就很注意对江南民俗的描写,散发出浓郁的乡土气息。

谈谈鲁迅小说中的民族描写(沪教版)

   鲁迅不是民俗学专家,其作品中细致的民俗描写只是出于追求写作的真实性,并非有意识从民俗视角来挖掘记载,但这些描写却是研究绍兴乃至江南民俗特色的重要资料。《祝福》和《故乡》描写的绍兴人民的生活文化,既有历史传承下来的“祝福”民俗的描写,又有闰土“看瓜刺猹”的当代气息的民俗图景。综观其作品,不难发现鲁迅笔下的各种民俗世象完全符合现代意义下民俗的各种特征:社会性集体性,地域性民族性,稳定性和变异性。如祝福就反映的是绍兴人民一种集体性的社会活动;《祝福》《故乡》主要就是以绍兴为背景展开情节,反映的是当地汉族社会的民间生活文化;《祝福》把若干年前的祥林嫂与行将故去的祥林嫂对照着展开,《故乡》则以追忆的方式展开,把“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和现在进行对照,空间变化不大,时间跨度较大,其间所发生的民俗事象如年复一年的祝福仪式,两代人闰土、水生的取名风习,都表现出民俗的稳定性和传承性。当然,时过境迁,鲁迅笔下的绍兴民俗也有些变异,如《故乡》里搬家时许多人想过来沾点小便宜的民风或者就是二十年所不曾有过的。

   现代民俗学按民俗的内容进行分类,包括经济民俗、社会民俗、游艺民俗四大类,鲁迅小说中的民俗描写内容丰富,各个方面多有涉及。如经济民俗方面有:《故乡》中对绍兴地方给人做工的长年、短工、忙月的介绍,对海边瓜地“看瓜刺猹”的诗意场景的描绘,便是农业生产民俗知识;对祥林嫂服饰的多次白描、对闰土小毡帽、银项圈的看似不经意的点染都反映出其时其地的服饰特色;《祝福》中白篷船、《故乡》中“我”来去时坐的船,联系《社戏》中的航船、乌篷船、白篷船,不难推测出绍兴地方的交通民俗。鲁迅小说展示的是国民性的问题,往往以小见大,其中许多反映的是其时其地的.社会民俗。如那个社会里的劳动用工制度、地主老爷与雇佣农民的关系状况、邻里乡亲之间的不和谐成分、妇女在家庭生活中的地位低下诸问题在《祝福》和《故乡》中都有反映,而闰土的被雇、祥林嫂的被强迫改嫁等等绝非个别现象,而是当时整个社会生活民俗的缩影。鲁迅隆重的岁末祝福活动更是岁时节日民俗中的典型事例,对祝福活动过程简洁明了的描述更是这一民俗活动重要的资料。请看鲁迅的描述:“这是鲁镇年终的大典,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的。杀鸡,宰鹅,卖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人的臂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有的还带着绞丝银镯子。煮熟之后,横七竖八的插些筷子在这类东西上,可就称为‘福礼’,五更天陈列起来,并且点上香烛,恭请福神们来享用;拜的却只限于男人,拜完自然仍然是放爆竹。年年如此,家家如此。”整个祝福活动从准备到进行都说得很清楚,加上行文中多次提到祝福时的劳动过程,好多细节都显示出来了。在信仰民俗方面,《祝福》《故乡》通过一些具体事例来说明了绍兴地方的民间信仰、禁忌。如“当临近祝福时候,是万不可提起死亡疾病之类的话的;倘不得已,就该用一种替代饿隐语”。像祥林嫂那样二婚女人可能会败坏风俗,“祭祀时候可用不着她沾手”;祥林嫂为了来生不得不到土地庙捐一条门槛做自己的替身;闰土五行缺土就取了这样的名字;父亲怕闰土死去就在神佛面前许下心愿而用圈子将闰土套住:都是绍兴地方的信仰民俗。像闰土玩的许多有趣的游戏如装弶捉小鸟雀,赵庄每年例行上演社戏,则属于游艺方面的民俗。

总之,鲁迅小说中关于民俗的描写是在广泛的民俗了解的基础上写出来的,具备现代民俗学意义上的民俗特征;同时,鲁迅小说中的民俗描写也是全面的,内容丰富的。如果把鲁迅小说中关于民俗方面的描写梳理出来,就可以清晰全面地反映那个时代绍兴的民俗状况。从这个意义上,鲁迅以绍兴为背景的小说就是一部绍兴其时的民俗教科书。从文学上来说,正是如许丰富精到的民俗描写让作品描写让更显底蕴、更具魅力,历久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