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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肯尼成長日誌

沈肯尼成長日誌一:

第一次寫《沈肯尼成長日誌》的那晚,是去年的這個時候。

當時,我在我爸的辦公室裏,而沈煜倫在離我幾公里外的酒店裏,那時候他到我的城市裏找我,我剛剛結束抑鬱症的治療,回到爸爸公司。

我經歷了人生裏最恐懼的時光,我或者瘋狂地向身邊的人解釋何謂抑鬱症,或者一個人拉着窗簾,遮天蔽日地胡思亂想,病怏怏的我嘗試着對他們解釋:“我不是裝瘋,不是矯情,我只是開心不起來了。”

那一天,我最好的朋友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她依然不明白,她的眼神是疑惑,是憐憫。她低下頭的一瞬間,我知道,她還是覺得我已經精神分裂了。

這個眼神徹底地傷害了我。

於是,在結束抑鬱症治療之後,我打包好行李離開了那裏,回到了這輩子帶給我最多不愉快的地方——家裏。

我不想再聯繫任何人,抑鬱症讓我變得極度難相處。

有一天,我突然嘗試聯繫以前的戀人,我想,我們總歸是相愛過的,他們或許能明白我的。其實,我有過幾位戀人,這以後都會在成長日誌裏出現。

在我聯繫上沈煜倫之前,我們倆已經因爲很多年的糾纏不清和相互傷害徹底不聯繫了。

我拿着手機,在我爸工廠的花園裏告訴他:“我生病了,現在回到我爸這裏療養,我已經回到中國了,對不起。”

他掛了電話後,趕到了我身邊,他一點都沒變,依然可以爲了我翻天覆地。

但我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就開始朝他發飆並異常刻薄,他不知道我的情況,接着我離開了。那一晚,也就是我開始發表成長日誌的那個夜晚,我的性格是殘缺的,複雜地處理感情的手段讓很多人不喜歡我,這我知道,但即使這樣,我依然是我。

我想,沈肯尼,你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了,這些年,這些事兒,這麼多人,這麼多關係和情感。

那段時間,沈煜倫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去年春節的時候,我們又開始吵架了,他一拳砸在電梯上的時候,我突然覺得病好了,因爲我立馬拳腳相向地對他,然後他說:“大人,饒命!” 他又露出了嬉皮笑臉、呲牙咧嘴的詭異笑容。

他說他要帶我離開,我拒絕了,我想這輩子漂泊了這麼多地方,一直沒在家裏,可能我的宿命就是最後回到父母身邊。

那段時期,我和父母的關係已經緩和了一些,然後我有了自己的公司——當然是父母給我準備的,機修工程生產的公司是來自父親這一方;母親則覺得我有海外留學的背景,進出口纔是我得心應手的工作,她出資給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她說:“今天開始你需要養活你自己了,這公司是你一個人的,而你的競爭對手是我——你的媽媽。”

那時候我和沈煜倫每天都在通電話。

當然,在那段時期,我的身邊出現了一大批肯尼氏,每天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看他們給我的留言,最後,愛確實治癒了一切,謝謝你們!

越來越多的人對我說:你和他在一起吧,你們都多少年了。

發小也說:阿牛(我的小名),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個沈煜倫,你不和他在一起,纔是你最大的損失,錢是要賺,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把握住眼前的這個人。

我和沈煜倫以前就在一起過,我們之所以後來走入了無法挽回的關係,是因爲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比如他把菸頭燙在我的手臂上,連續不斷地,這讓我想起了我爸。

當然,前提是,我當時故意激他,或者就是我不願意說出“我愛你”。

愛情可以毀了他,我早就知道了。

再比如,我以爲我人生以後的沿海地帶都是大西洋了,而此時離他不遠的海洋叫做太平洋,我們之間隔着大洲和海洋。

時間往前一些,去年夏天,我和我的前男友,也就是諸位在視頻裏看到的和我接吻的那個男孩,分手了。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去折磨他,比如用許多個QQ小號加他,給他構造一個虛幻的荒淫無度的空間,看着他一次次的中計和上當,我的報復開始變得上癮起來,原因是他和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上牀了,我要告訴你,這還真不是狗血的劇情,不過,這對於很多肯尼氏來說早不是什麼祕密了。

知道的那天,我在英國,我一個叫“八須魚”(我給她取的名字)的特別好的朋友當天要去考雅思,我一早打給她,我說:“八須,我昨晚到現在都沒睡,他們上牀了,我說過,不應該亂猜的,最後我猜中了。我在淘寶裏登陸他的賬號,看到了他送他的巧克力,他也承認上牀了,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噁心嗎?這種感覺就像用風乾的八須魚給你泡了一杯奶茶的感覺,多腥啊!我不知道還能找誰,你能來我家陪着我嗎?”

事情難辦的地方就在於,我哭不出來了。

真的,一滴眼淚都沒有。

所以經歷了這一切以後,我覺得我的人生涅槃了,任何妖精和鬼怪都見過了,有一種經歷了種種磨難,最後,到了西天立地成佛的感覺。

沈煜倫再提出要在一起的要求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可能不需要了,我只想賺錢。

接着,我們每天每天地通電話,發生了糟糕的事情就是,我總是一不小心就會喊他:“老公,幫我把...”

5月的一天夜晚,我走到了樓下,在小區裏我躺在地上,看到了這片天空。

 沈肯尼成長日誌二:

“浩然哥?”我愣愣地看着他手上的菜單(或者說是一封遺書)問。

“嗯,洗完了?想吃什麼?浩然哥帶你去吃?”李浩然朝我笑笑,臉色並沒有異常。

我快步走過去,搶過他手裏的菜單,看來他還沒看到菜單背後的信。

“都可以啊,浩然哥決定吧!”說完我把菜單隨手夾進桌上的書本里。

“這樣吧,去浩然哥家,給你煲湯喝,你現在身體這麼不好,應該補充補充營養了。好嗎?”

說完李浩然用手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髮,我覺得他的指頭比我的頭髮還要柔軟,然後,我再一次肯定,我可能真的愛上了他身上這種與生俱來的溫柔氣質。

“你不上課嗎?”我問。

“明天學校有檢查,所以下午不上課,要全校大掃除,黃斌和寶玉晚一點會過來看你,你不知道?我給他們去個電話,下午一起去我那兒吧?我爸又不在家,行嗎?”李浩然順了順我的衣領繼續說。

“好啊,那我們走吧,沈煜倫給你電話沒?”自從上次之後,心理作用讓我覺得,我用笨拙的方式,在李浩然和沈煜倫之間又蒙上了一層紗,儘管沈煜倫並不知道我和李浩然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事。

這兩天,沈煜倫都在照顧他爸爸,我每天都在對着諸神禱告:請一定要讓沈煜倫爸爸康復起來!爲此,我願意一輩子戒掉咖啡作爲代價。

在當時看來,我覺得戒掉咖啡這件事,無異於從我身上取走一件器官或者說比這樣還要更爲慘烈。

在的士後座的時候,我垂着眼不時地嘆氣,或者只是深呼吸,不安分地胡思亂想,我抓住李浩然的手,我確定,那一秒,我需要被一些東西填充起來,或者支撐起來,身體的無力感讓我感覺自己像是破敗的棉絮,一陣輕微的風穿過身體都像一把冰冷的利刀劃過我的肌膚。

李浩然則伸手讓我靠在他懷裏,撩動我的頭髮,總是往往復復地撫摸我的額頭,又摸摸他的額頭,然後他掏出了手機給黃斌打電話,要黃斌待會兒帶上退燒藥過來,我算是找到了肌膚敏感的根據,看來我又一次發燒了。

“冷嗎?告訴浩然哥。”李浩然問。

“浩然哥,這雨還要多少天才會停啊?”窗外的雨點在風中肆意地飛揚,城市有種在水晶花園裏旋轉的錯覺,我想,大概就是從那天起開始喜歡上雨天的吧。

“快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咳嗽嗎?”

“咳嗽一點。”

“沒事的,浩然哥幫你治好,好嗎?”

“嗯,我一點都不擔心,浩然哥。”

“怎麼呢?”

“上一次,也是這樣發燒,浩然哥在酒店照顧了我好幾天,我就康復了,因爲是浩然哥,所以,我一定會好的。”

“嗯,乖!”說完李浩然親了親我的額頭,眨眨眼,朝我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朝他擠出一個更爲勉強的笑容,我真的渾身都不舒服,特別是後視鏡裏那雙司機詭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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