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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燈謎賈政悲讖語中謎語解析

導語:紅樓夢第二十二回中回目爲何爲制燈謎賈政悲讖語?下面就讓小編來解析一下吧!

制燈謎賈政悲讖語中謎語解析

所謂“讖語”,說白了就是“預言”、“徵兆”,無非是古時人們因從事某種迷信活動而得出的卜辭。因爲不意感覺到了元迎探惜四姐妹作所做燈謎,都是不詳之物(對於來說),只覺衆人以此爲戲,實是大大的不妥!所以悲此讖語。

先看之謎語。政老之謎,謎面曰:身自,體自堅硬,雖不能言,有言必應。謎底經寶玉耳語告知之後再由賈母道出:“硯臺。”這裏,所出這謎所打之物,倒真的不是什麼“不詳之物”,不過值得注意的卻是他那謎面,說仔細一點,該是那謎面的後兩句——雖不能言,有言必應。“脂硯”曾在此處作出了二十字左右的批語,其中有數字很值得我們推敲,批道是:“必”字暗隱“筆”字。這一來,聯繫到原文之中,那麼“有言必應”豈不就成了“有言筆應”,而再加上先頭四字,則可讀成“雖不能言,有言筆應”。衆家需要留意了,雖“必應”、“筆應”僅一字差別,然而一經結合上下文語境,其意思卻完全不同了——“必應”說的當然還是那硯臺,而“筆應”則實在是說作者雪芹呀!在這裏竟藉助賈政之口向吾等讀文者道出:一些事情“雖不能言”,但“有言”可借“筆應”!試問這是何等言語?這不就是對於通部“石頭”的'又一句“自批”麼!

以一篇賈政之謎作“開場白”,委實也有助於我們在後面進一步探究“四春之謎”——按照賈政的“提示”,對於後面由元春姐妹所出的謎語,我們就不會再草覽而過了,必定要仔細揣摩之。

1、先說頭一篇“元春之謎”,此間我們姑且圖一省事,原詩不作照搬了,只將比較重要的文字拿出來分析即是(後面諸詩皆作如此)。 “元春之謎”中的“讖語”不過也就是在後面兩句,是爲:一聲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化灰。當賈政看過謎面後,即時便猜到這是爆竹。關鍵處倒不是這謎底爲何,而是以上那一句“讖語”,仔細讀來,不禁恍然大悟,那可不正是在說元春乃至整個賈氏宗族的繁盛景象將不久長矣,正如那爆竹一般,雖燃炸時能放出驚徹天地的巨響,然而響動過後,卻不過都只化作了一團飛灰。——這竟是何等悲悽之景!就連“脂硯”也都在這後面加批曰:才得僥倖,奈壽不長,深可悲也!是啊,當真“深可悲也”,敢問衆家讀此能不落淚呼? 不過,既然說到“脂批”,不妨就多提一句:所謂“才得僥倖”,不知諸位明眼人心下可有領會?這裏的“僥倖”究竟何指?難道只是說“才選鳳藻宮”一事?固然,突蒙——我們權且當這是突然而至罷——聖上隆恩自也可說作是“僥倖”,但若稱之爲“萬幸”豈非更妥?況且“僥倖”一詞在我們的語言用法上,通常都多少含有貶義,是相對所謂“活該”而言的,是指本來應該遭受到何等巨大的災難但當事到臨頭之時卻又巧然逃過了。餘以爲,“脂硯”才情當不下於雪芹,以其靈慧之思,應該不會如此“錯用”“僥倖”二字,當時寫在那裏,必定有其深刻的用意。只是元春究竟“僥倖”在什麼地方,咱們不妨找時間另外撰文探討,這裏便不復冗贅了。

2、再看“迎春之謎”,此謎被賈政猜的是算盤,想來應是從一句“因何鎮日紛紛亂,只爲陰陽數不同”上所得。不過“脂硯”顯然並非是要我們去留意那算盤本身,其在這裏批曰:此迎春一生遭際。單看此句,似乎還是不太能叫人即時瞭然,那不妨先跳躍幾行文字,把後面賈政心內所想的關於迎春的數字連在這裏觀看:迎春所作算盤,是打動亂如麻!衆家着眼,這裏“打動亂如麻”其實已不再指算盤了,實在說的是人,而着落準確的話,便該是迎春。所謂“打動亂如麻”與“鎮日紛紛亂”餘以爲應當合出作“鎮日打動,紛紛亂如麻”,此中“鎮日”就是“每日”、“整日”或“經常”之意,“打動”是“揮拳踢足”,而“紛紛亂如麻”即可以用來形容施暴人的拳頭也可以說成是受暴人在捱完毒打、虐待之後的情狀。不論如何,總可見迎春後來遭際之苦不堪言!問觀者見此,能得忍心呼?

3、“遊絲一斷渾無力,莫向東風怨別離。”這是“之謎”的後兩句,賈政據此猜出是風箏,更在心下忖言:此乃飄飄浮蕩之物!而“脂硯”則批:此遠適之讖也。兩相比對,剛好能夠吻合,所爲“飄飄浮蕩”,那便是無根之物,宛若水中浮萍,草木無根必敗,人無根則必哀!按此意思,着落到身上,即是說她“浮蕩無根”,那麼必然是將來要遠離故土親朋了,可見“脂批”不謬。借風箏之說喻探春之命,當真再恰不過——想一個人如若真的遠走他鄉並且終久不得迴歸故土,那麼,即便與故鄉的親人尚有一絲血肉聯繫,也不過好像風箏之線,說斷便斷。真爲天下一盡無端遠嫁女子一哭!

4、最後是“之謎”,這一篇倒真是再清楚不過,所打事物乃是佛前海燈,一語點明“惜卿日後將看破紅塵出家爲尼”,正是“不聽菱歌聽佛經”!“脂硯”於此感懷批曰:公府千金至緇衣乞食,寧不悲夫!

將上面“四春之謎”綜合再覽,不覺間竟又發現,這些“讖辭”似乎並非只是對應着“元、迎、探、惜(原應嘆息)”而作,除她四人之外,似乎還分別預示了賈家由興盛轉衰亡的全過程,歸總而言,剛好四字:興、亂、離、空——“興”是一時的繁盛,是假象;“亂”是欲敗之象;“離”是“家亡人散各奔騰”;“空”則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至於說後面還有一篇所作謎語,此間倒不妨暫且不談,因爲後來賈政究竟也沒有去猜那個,在文中也沒給出那一謎的謎底,意思其實很明顯,意已盡矣,言則終也。既落於‘空’,何須再猜!不過說到那其中一段,頗覺得是在說,此間抄來,大家評判即是:焦首朝朝還暮暮,煎心日日復年年。

結語:

紅樓夢燈謎讖語,出現在第二十二回:聽曲文寶玉悟禪機,制燈謎賈政悲讖語。燈謎讖語是全書的重點之一,因爲不僅唸的《寄生草》表明了寶玉出家、乞討的結果。而且,衆人寫的燈謎詩也被認爲是暗示了他們各自的悲劇命運和結局。所以最後賈政感嘆了一聲:“並非福壽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