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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精選9篇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1

春殘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精選9篇

石鏡山前送落暉,春殘回首倍依依。

時平壯士無功老,鄉遠征人有夢歸。

苜蓿苗侵官道合,蕪菁花入麥畦稀。

倦遊自笑摧頹甚,誰記飛鷹醉打圍。

翻譯

遙想當年,石鏡山前,眼觀落日;今日春盡之時,回首往事,不免勾起對故鄉的思念。

世道太平,壯士也就只能無功而老;歸家的路依然漫長,鄉國遙遠,徵人又怎能輕易返鄉,想歸家只有在夢中了。

暮春時節苜蓿盛長,把往日開闊的官道也遮得頗為嚴實;蕪菁花在田隴中開放,顯得麥苗也有點稀稀疏疏。

對遊走各地做官的生涯已經產生厭倦之情,神情黯然消極頹廢到如此程度,連自己也感到可笑;這種情況下,又有誰能記得當年那個英姿煥發攜飛鷹乘醉打獵時的充滿豪氣的陸游形象?

註釋

石鏡山:在成都城內,上有蜀王妃的墓,墓邊豎一石鏡,故名。

落暉:太陽落山時的餘光。

依依:不忍離別的樣子。

時平:本意為時代昇平,此處是反語,有譏諷朝廷之意,因為當時沒有戰爭是南宋朝廷苟安求和的結果,並非真的太平。

苜蓿:草名,又名金花菜,為馬飼料的一種。

官道:大馬路。

合:指草叢地裏蔓延到路上分不開路和田地。

蕪菁:又名蔓菁,俗稱大頭菜,開黃花。

麥畦:麥田。

摧頹:因受挫折而頹唐。

打圍:即圍獵。此句是懷念自己在漢中時的那段豪邁放縱的生活。

賞析

該詩創作於南宋孝宗淳熙三年(公元1176年)春暮,時陸游五十二歲,任成都府路安撫司參議官兼四川使司參議官,實際上是閒職。詩人面對春殘日暮的景象,觸景生情,遂發諸多感慨,於是寫下了這首七言律詩。

“石鏡山前送落暉,春殘回首倍依依”,首句所寫,是詩人對往日情事的回億。遙送落暉,當日就不免年近遲暮、脩名不立之慨;此刻回首往事,更添時光流逝、年華老去之感。句法圓融而勁健。

“時平壯士無功老,鄉遠征人有夢歸”,頷聯承上“春殘”、“回首”,抒寫報國無門之歎和思念家鄉之情。作者從軍南鄭,本圖從西北出兵,恢復宋室河山,但不到一年即調回成都,從躍馬橫戈的壯士變為驢背行吟的詩人。此時忽忽又已四年,功業無成,年已垂暮,因此有“壯士無功老”的感慨。宋金之間自從公元1164年隆興和議以來,不再有大的戰事,所謂“時平”,正是宋室用大量財物向金人乞求得來的苟安局面,其中包含着對南宋當權者不思振作的不滿。既然無功空老,則不必遠客萬里,思鄉之情也就倍加殷切,故説“鄉遠征人有夢歸”。“無功”與“有夢”相對,情味悽然。

“苜蓿苗侵官道合,蕪菁花入麥畦稀”,頸聯富開寫景,緊初“春殘”,寫望中田間景象。暮春時節,正是苜蓿長得最盛的時候,故有“苗侵官道合”的景象。蕪菁一稱蔓菁,開黃花,實能食。司空圖《獨望》詩有“綠樹連村暗,黃花入麥稀”之句,該詩“蕪菁花入麥畦稀”化用司空詩意。兩句所描繪的這幅暮春圖景,一方面透出恬靜和平的意致,另一方面又暗含某種寂寥的意緒。

“倦遊自笑摧頹甚,誰記飛鷹醉打圍”,尾聯總收,歸到“倦遊”與“摧頹”。末句拈出昔日“飛鷹醉打圍”的氣概,似乎一揚;而冠以“誰記”,重重一抑。頓覺感慨橫溢,滿懷愴然。昔年的雄豪氣概不過更增此時的摧頹意緒罷了。

“春殘”,在該詩裏是觸景增慨的契機;既是自然景象,又兼有人生的象徵意味。通過對春殘景物的描寫,詩人把情、景、事,昔和今,自然與人事和諧地結合起來。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2

春殘何事苦思鄉,病裏梳頭恨最長。

樑燕語多終日在,薔薇風細一簾香。

翻譯

春天快要過去了,為什麼還是會懷念家鄉。病中梳頭,不快就像頭髮一樣長。

房樑上的燕子每天都在呢語。柔風一吹,滿屋都是薔薇花的香氣。

註釋

春殘:暮春。

何事:為什麼?

最:癸巳類稿作“發”。

在:歷朝名媛詩詞作“伴”。

樑燕語多:指棲於樑頭的燕子不停地喃呢。

細:輕柔。

賞析

此詩作年不詳,從詩意看是李清照晚年生活的寫照。從題目《春殘》、燕語、薔薇等可以看出寫作時間當在李清照南渡後的某年晚春時節。從苦思鄉也可以看出當是李清照寄居於南方某地。那是一個晚春時節,寄居在外,當愁病中的李清照在思鄉,落寂中寫下這首詩。

當暮春三月春光撩人的時分,一個客居異地、卧病牀褥、心緒煩亂的女人,縱使樑間雙燕呢呢喃喃唱着悦耳的歌兒,簾外鮮豔的薔薇藉着微風送進陣陣的幽香,在她苦思鄉的芳心裏,匪特不以婉轉的燕語為悦耳,馥郁的花香為怡情;反怪燕兒有意撒嬌叫個不休,薔薇故為招展放散芬芳,特意攪擾她的苦惱煩悶心情似的。非但此也,就是個己的蓬鬆散亂的髮髻,由於病中無力,梳整時也怪它太長了呢。象這樣表現技術,豈是不懂女人心理的男子和學識不深的女人所能達到的。

這首詩在李清照雅緻、雄渾、怨憤三大類,屬於前者。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3

原文:

春殘

[五代]翁宏

又是春殘也,如何出翠幃?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寓目魂將斷,經年夢亦非。

那堪向愁夕,蕭颯暮蟬輝。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又到了春天將盡時,這讓人怎麼走出翠綠的帷帳?

獨自一人站在落花前,細雨紛紛,燕子成雙飛去。

看到這一幕幕只覺得魂魄都將要失去,經過很多年夢境也不一樣了。

怎麼能夠忍受如此愁苦的傍晚,蟬在淒涼蕭索的夕陽下映出光輝。

註釋

春殘:春將盡。

翠幃(wéi):綠色的帷帳。帷,四周相圍而無頂的篷帳。

獨立:獨自一人站立。

微雨:小雨。

寓目:觀看,過目。語出《左傳·僖公二十八年》:“請與君之士戲,君憑軾而觀之,得臣與寓目焉。”

斷:斷絕。

“經年”句:經年,經過一年或若干年。夢亦非,夢境也不同了。

那堪向:怎能忍受。那,通“哪”。向,語氣助詞,無實義。

夕:傍晚。

蕭颯(sà):蕭條冷落;蕭索。

暮:傍晚。

輝:光輝。

賞析:

該詩寫女子春末懷人,反覆抒寫其觸景傷懷,憂思難解之情。詩中頷聯“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兩句,融情入景,寫得工麗自然,成為千古名句。

“又是春殘也”句點題,不拘一格。一句中,以“又”字開頭,“也”字結尾,連用一個副詞和一個語氣詞,這在詩中是少見的。然而作者用得很自然,使起句突兀,增強了語氣,加強了詩中女主人公的哀怨之情,並有籠蓋全篇的作用,算得上寫法的出新。“又”字還與下面的“經年”對應,暗示這女子與情人分別,正是去年此時,故對物候變化特別敏感。

第二句“如何出翠幃”,“如何”一詞,體現出不堪的情緒。聯繫第一句看,這位女子正是在去年此時此地,經受着別離的苦痛。時隔一年,記憶猶新,而且,此時又是在同一時間和同一地點,她不敢再身臨其境,重新經受這樣的'苦痛,所以説不敢出翠幃。再聯繫下聯看,不敢出來實際上還是出來了,人在極端苦悶的時候,往往就是處在這樣的自我矛盾中。這又活畫出了這位女子夢魂牽惹、如痴似醉的神態,從而烘托出她的思念之情刻骨銘心。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為佳句。已是春殘,落花無數,而無數落花又極易引起人們韶華易逝、青春難再之感。此刻,這位女子,正當芳齡,卻獨立庭院,青春正在消逝,歡娛難再,她的命運和這春殘的落花,一模一樣。作者將落花與思婦互相映襯,倍覺悽然。暮暮天氣,微雨濛濛,給人的感覺本是抑鬱沉悶的,更不用説是心事重重、愁思鬱悶的女子了。偏偏此時,一雙不知趣的燕子,在細雨中飛去飛來,顯出很自得的樣子,這就使她更加難堪了。燕子無知,尚能比翼雙飛;人屬多情,只能黯然獨立,此情此景,不堪忍受。詩人以燕雙飛反襯人獨立,把女子的內心愁苦之情推到了頂點。花、雨、人、燕,本是純粹的“景語”,作者通過映襯、反襯,融情入景,把它們連成一幅和諧統一的藝術畫面,從而烘托出詩中女子憂思難解的內心世界,使“景語”完全變成了“情語”。這兩句寫得細膩深刻而含蓄委婉,對偶工麗而無雕琢之嫌。頷聯兩句融情入景,寫得工麗自然,不失為精彩之筆。

之後幾聯均寫其院中所見所感,主要是説她如何觸景傷懷,憂思難解,但與頷聯相比,反覆抒寫,意多重複,用語平淡。

北宋詞人晏幾道名篇《臨江仙·夢後樓台高鎖》中,創造性地挪用了翁宏這兩句詩,他寫道:“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説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這兩句是詞中的精華所在,成了譚獻譽為“千古不能有二”的“名句”。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4

原文:

謝池春·殘寒銷盡

[宋代]李之儀

殘寒銷盡,疏雨過,清明後。花徑斂餘紅,風沼縈新皺。乳燕穿庭户,飛絮沾襟袖。正佳時,仍晚晝。着人滋味,真個濃如酒。

頻移帶眼,空只恁、厭厭瘦。不見又思量,見了還依舊。為問頻相見,何似長相守?天不老,人未偶。且將此恨,分付庭前柳。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冬日的殘寒散盡,小雨過去,已到了清明之後。花間的小徑聚斂着殘餘的落紅,微風吹過池沼縈繞起新的波縐,小燕子在庭院門窗間穿飛,飄飛的柳絮沾上了衣襟兩袖。正是一年中最美妙的時候,夜晚連着白晝。令人感到滋味深厚,真個是濃似醇酒。

頻繁地移動腰帶的空眼,只是那麼白白眼看着病懨懨地消瘦,不見她卻又相思,見了她卻還是分離,相思依舊。為此要問與其頻頻相見,何如永遠親密廝守?天公無情天不老,人有情卻落得孤獨無偶,這份相思別恨誰理解,姑且將它交託庭前的楊柳。

註釋

謝池春:詞牌名。

清明:清明節,舊曆二十四節氣之一。

花徑:花叢間的小徑。

風沼:風中的池沼。新皺:指池沼水面皺起的新的波紋。

仍:連續。

着人:讓人感覺。

頻移帶眼:皮帶老是移孔,形容日漸消瘦。

恁:這樣,如此。

厭厭:同“懨懨”,精神不振的樣子。

分付:交託。

賞析:

這首《謝池春》用通俗淺近的語言,寫離別相思之苦,其中可以看出柳永“市民詞”的影響。

開頭三句,點出節令,中間隔過四句之後,又説“正佳時,仍晚晝”,繼續點出黃昏時分。這樣,所謂“正佳時”的“佳”字,才算又着落,又根據。可見章法針腳之綿密。上片寫景,以“花徑斂餘紅”等四個五言句子為主體的。這四句,筆鋒觸及了構成春天景物的眾多方面,又各用一個非常恰當的動詞把它們緊密相聯,點得活生,又聲又色,又動又靜。“飛絮沾襟袖”一句裏,已經暗示了“人”的存,為過片處的“着人滋味,真個濃如酒”作一鋪敍。着人,是“讓人感覺到”的意思:“滋味”究竟是什麼,卻不能説得具體,只好用酒來比喻,而且又用“濃”來形容,用“真個”來強調,以誘讀者儘量用自己的感受和經驗去理解那種“滋味”,從而把這個比較抽象的概念變得可以體會、可以感悟。

過片後的四個五言句,是這首詞抒情部分的核心內容了。這四句寫得深,寫得細,它把“不見”和“相見”、“相見”和“相守”逐對比較。冠以“為問”二字,表明這還只是一種認識,一種追求,只能祈之於天、謀之於人,可是“天不老,人未偶”,仍然不得解決。“天不老”,本於李賀的名句“天若又情天亦老”,反過來説,天不老也就是天無情,不肯幫忙,於是“人未偶”,目前還處於離別相思的境地,實沒又辦法,只好“且將此恨,分付庭前柳”。分付,又交託之義。將相思別恨交付庭前垂柳,則留下了各式各樣的思索的餘地,正所謂含蓄而雋永。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5

原文

又是春殘也,如何出翠幃?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寓目魂將斷,經年夢亦非。

那堪向愁夕,蕭颯暮蟬輝。

翻譯

又到了春天快要結束之時,這讓人怎麼走出翠綠的帷帳?

人獨自站在落花面前,小雨中燕子成雙飛去。

觀看此景魂魄像要失去,經過很多年夢境也不一樣了。

怎麼能夠忍受如此愁苦的夜晚,蟬在淒涼蕭索的夕陽下映出光輝。

賞析

這首詩創作於唐末或五代時。作者與當時逸士廖融等為詩友,經常共同作詩。該詩即作於某個暮春。

翁宏存詩僅三首,這首《春殘》有絕妙佳句,流傳於世。

詩寫女子春末懷人。首句點題,不拘一格。一句中,以“又”字開頭,“也”字結尾,連用一個副詞和一個語氣詞,這在詩中是少見的。然而作者用得很自然,使起句突兀,增強了語氣,加強了詩中女主人公的哀怨之情,並有籠蓋全篇的作用,算得上寫法的出新。“又”字還與下面的“經年”對應,暗示這女子與情人分別,正是去年此時,故對物候變化特別敏感。

第二句“如何出翠幃”,“如何”一詞,體現出不堪的情緒。聯繫第一句看,這位女子正是在去年此時此地,經受着別離的苦痛。時隔一年,記憶猶新,而且,此時又是在同一時間和同一地點,她不敢再身臨其境,重新經受這樣的苦痛,所以説不敢出翠幃。再聯繫下聯看,不敢出來實際上還是出來了,人在極端苦悶的時候,往往就是處在這樣的自我矛盾中。這又活畫出了這位女子夢魂牽惹、如痴似醉的神態,從而烘托出她的思念之情刻骨銘心。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為佳句。已是春殘,落花無數,而無數落花又極易引起人們韶華易逝、青春難再之感。此刻,這位女子,正當芳齡,卻獨立庭院,青春正在消逝,歡娛難再,她的命運和這春殘的落花,一模一樣。作者將落花與思婦互相映襯,倍覺悽然。暮暮天氣,微雨濛濛,給人的感覺本是抑鬱沉悶的,更不用説是心事重重、愁思鬱悶的女子了。偏偏此時,一雙不知趣的燕子,在細雨中飛去飛來,顯出很自得的樣子,這就使她更加難堪了。燕子無知,尚能比翼雙飛;人屬多情,只能黯然獨立,此情此景,不堪忍受。詩人以燕雙飛反襯人獨立,把女子的內心愁苦之情推到了頂點。花、雨、人、燕,本是純粹的“景語”,作者通過映襯、反襯,融情入景,把它們連成一幅和諧統一的藝術畫面,從而烘托出詩中女子憂思難解的內心世界,使“景語”完全變成了“情語”。這兩句寫得細膩深刻而含蓄委婉,對偶工麗而無雕琢之嫌。頷聯兩句融情入景,寫得工麗自然,不失為精彩之筆。

之後幾聯均寫其院中所見所感,主要是説她如何觸景傷懷,憂思難解,但與頷聯相比,反覆抒寫,意多重複,用語平淡。

北宋詞人晏幾道名篇《臨江仙·夢後樓台高鎖》中,創造性地挪用了翁宏這兩句詩,他寫道:“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説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這兩句是詞中的精華所在,成了譚獻譽為“千古不能有二”的“名句”。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6

鷓鴣天·一醉醒來春又殘

一醉醒來春又殘。野棠梨雨淚闌干。玉笙聲裏鸞空怨,羅幕香中燕未還。

終易散,且長閒。莫教離恨損朱顏。誰堪共展鴛鴦錦,同過西樓此夜寒。

翻譯

昨夜裏一番沉醉,今朝酒醒,又是春殘時候,只見野棠梨上的宿雨,恰似離人的悲淚一樣縱橫。在悠揚的玉笙聲裏,孤鸞空自哀怨;羅幕中餘香馥郁,去燕還沒有歸來。

詞人在簾下百無聊賴地吹笙,想念着遠別的情人,心中充滿了哀怨。既然已經知道歡聚易散,不如暫且在悠閒中度日吧,莫讓離愁別恨損害了青春美好的容顏。可是,春寒料峭,長夜漫漫,西樓悵卧,誰共晨夕?

註釋

殘:將盡。

淚闌干:眼淚縱橫滴落的樣子。

玉笙:笙的美稱。鸞,傳説中的鳳凰一類的鳥,在此指離鸞,孤鸞。古樂曲中有《孤鸞》曲,其曲哀怨,故説“鸞空怨”。

鴛鴦錦:指繡有鴛鴦圖案的錦被,象徵着男女的和合。

西樓:是詞人青年時歡會之地。

賞析

“一醉醒來春又殘,野棠梨雨淚闌干。”這一句流露出來的感傷之情,奠定了全文的感情基調。詞人開篇寫自己酒醉醒來,忽然發現春色已接近尾聲了,海棠和梨花上面還殘留着點點雨滴,好似眼淚一樣。作者通過“一醉”引出醒來後所見,本來毫不相關的“酒醉”和“春殘”被作者巧妙地聯繫起來,令人感覺他醉了很久,連節氣的變化都已經忘記。作者在“春殘”二字中間加了個“又”字,説明人對時光的荏苒毫無察覺。如晏幾道詞集自序中所寫的那樣:“感光陰之易遷,歎境緣之無實。”前一句寫酒醒之後,滿目盡是悲涼,僅僅剩下了春殘的蕭條。作者因自己酒醉而荒廢了美好的春景感到自責。後一句以“海棠梨花”表春殘,更有意境。古人將美人流淚喻為梨花帶雨,作者運用此意,表達出內心的無限哀愁。

“玉笙聲裏鸞空怨,羅幕香中燕未還。”在玉笙的曲子中,孤單的鸞鳥徒然哀怨,房中的帷幕依舊,卻看不見那歸巢的燕雀。“鸞鳥”也叫孤鸞,是指失去配偶的鸞鳥,這裏也是作者的自喻。“燕未還”是指離別的戀人還未歸還,作者通過這兩句表達了深深的孤寂與悽情。

“終易散,且長閒,莫教離恨損紅顏。”這三句從表面上看是作者對人生的看破:明明知道離別容易相聚難,那就暫且放鬆思緒給自己以空間,莫要讓那分別的苦痛糾纏自己的心緒。但緊接着通過結尾兩句就能發現,作者自己也知道這是在自欺欺人,內心真正的感情是無法掩蓋的。

“誰堪共展鴛鴦錦,同過西樓此夜寒。”這句中“鴛鴦錦”是指夫妻共用的被子,這裏代指男女之間的愛情。“西樓”是指男女共同歡愉的居所。通過想象“鴛鴦錦”和“西樓”所代表的美好時光,表達了作者無限的期待和思念:他依舊懷念當初共同度過的美好日子,期待有人能陪自己度過漫漫長夜。

創作背景

北宋自神宗以後.無日不在內憂外患交侵之中。作者濟世無路,救國無門,空懷一腔報國之志,徒增滿心傷感之情。晏幾道暮年遭遇,大似李後主亡國前的狀況。於是詞人便創作出了《小山詞·鷓鴣天》,詞作情調低徊,纏綿悱惻,沉鬱悲涼。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7

景為春時短,愁隨別夜長。

暫棋寧號隱,輕醉不成鄉。

風雨曾通夕,莓苔有眾芳。

落花如便去,樓上即河梁。

翻譯

春天的時光總是短暫,離別的愁緒讓這夜晚時光格外漫長。

暫時下幾盤棋只是聊解愁緒,不能像隱士們那般超脱,輕微的酒醉也不能説是進入了醉鄉。

暮春的風雨日夜不停,而不堪風雨摧殘的春花,也迅速凋零,全都散落在蒼綠的莓苔之上。

花落了春天也將隨之而去,那麼這樓上就是送春歸去的地方。

註釋

暫棋寧號隱:用典出自《世説新語·巧藝》:“王中郎以圍棋坐隱。”

輕醉不成鄉:化用典故,《新唐書·王績傳》:“績著《醉鄉記》,以次劉伶《酒德頌》。”

河梁:橋。也借指送別之地。

賞析

這首詩寫的是春盡時的惋惜和不忍作別情感。傷春傷別本是唐詩的主題之一,以之寄寓一種人生的思緒,如對時光流逝的慨歎,或對生命惆悵的一種排遣。所以這種詩中大都籠着感傷情調,這首詩也不例外。

詩的起句告訴我們春天的日子很短。句中的景即為“影”,可解釋為“日影”、“光影”。春天的日子短,也就是説春天很容易過去,美麗的春光很容易消逝,這自然而然很易引起人們一種惆悵的情懷。這一句寫景,那麼下一句便是抒情了。作者説“愁隨別夜長”,抒發了一種傷春與離別愁緒。上句“景短”,下句“愁長”,一景一情,相與對照,正好籠括了全詩的主題。我認為全詩的詩眼正在這一聯當中,即那個“愁”字,正是愁的情緒貫穿了全詩的字字句句。

頷聯的兩句都有典故。“暫棋寧號隱”用典出自《世説新語·巧藝》:“王中郎以圍棋坐隱。”王中郎把自己隱居在圍棋之中,而詩人卻不能,他説暫時下幾盤棋不能稱之為“坐隱”,只是聊解愁緒罷了,而終究不能像隱士們那樣超脱,“輕醉不成鄉”是亦化用典故,《新唐書·王績傳》:“績著《醉鄉記》,以次劉伶《酒德頌》。”但詩人也不能像王績那樣完全沉入醉鄉之中,他説:輕微的酒醉不能説是進入了“醉鄉”,正表現了他難以完全擺脱的不寧心緒。

頸聯是純粹的寫景,也正承首聯而來,具體地展示了春殘的狼藉景象。“風雨曾通夕,莓苔有眾芳”,意即暮春的風雨曾通宵達旦,而春花不堪風雨的摧殘,凋零也就更快,全都散落在蒼綠的莓苔之上。因春短而生愁緒的詩人面對這狼藉殘紅,痛惜花飛花謝,以至於徹夜難眠,心情之凝重可想而知。這兩句也可稱為流水對,其景物的聯綴在於貫穿其中的內在邏輯,即下聯的“莓苔有眾芳”是因為上聯的“風雨曾通夕”。

尾聯用擬人手法,是寫詩人送春歸去的情景。“落花如便去,樓上即河梁”,意思是花落了春天也將隨之而去,那麼這樓上就是送春歸去的地方。末句也是用典,從蘇武詩的“攜手上河梁”一句變化而來。蘇武在河梁送別友人,詩人在樓上送別春光,其地不同,而那種強烈的惜別之情卻是一樣真摯、深沉。所以,“愁”仍是詩人的主要情懷,“愁”字仍為全詩的主線。

我們可以來為此詩結構一幅意象畫:在暮春的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詩人坐在小樓燭影中,桌上擺着圍棋的殘局,杯裏還有剩酒,以醉遣愁的詩人想象着風雨中眾芳零落的形狀,在心中默默揮手與春作別。

全詩感情細膩,體物深刻,用典頗多,風格正可用纖巧兩字概括,從中可看出詩人詩學温李的痕跡,只不過他的文字比較樸素顯豁,而李商隱卻要隱晦深沉得多。由於李的才力高於唐,所以唐詩遠比不上李詩的韻味和文采。《蔡寬夫詩》批評唐彥謙詩“格力卑弱,僅與羅隱相先後”,甚為得當。

《石林詩話》雲:“楊大年、劉子儀喜唱彥謙詩,以其用事精巧,對偶清切。黃魯直詩體雖不類,然不以楊、劉為過也。”楊大年、劉子儀皆為“西昆”詩人,詩重李商隱,也喜唐彥謙的“用事精巧,對偶清切”,而且黃庭堅也承認這一優點。這可以看出詩人在藝術形式上對近體詩的完善。這首五言律在對仗、用事及遣詞造句上確實極為認真。詩中前三聯皆為很工整的對句,可謂“對偶清切”;詩中還有“棋隱”、“醉鄉”、“河梁”三處用典,而且不着痕跡,也可謂“用事精巧”了。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8

謝池春·殘寒銷盡

李之儀〔宋代〕

殘寒銷盡,疏雨過,清明後。花徑斂餘紅,風沼縈新皺。乳燕穿庭户,飛絮沾襟袖。正佳時,仍晚晝。著人滋味,真個濃如酒。

頻移帶眼,空只恁、厭厭瘦。不見又思量,見了還依舊。為問頻相見,何似長相守?天不老,人未偶。且將此恨,分付庭前柳。

譯文

冬日的殘寒散盡,小雨過去,已到了清明過後。花間的小徑聚斂着殘餘的落紅,微風吹過池沼縈繞起新的波縐,小燕子在庭院門窗間穿飛,飄飛的柳絮沾上了衣襟兩袖。正是一年中最美妙的時候,夜晚連着白晝。令人孤到滋味深厚,真個是濃似醇酒。頻繁地移動腰帶的空眼,只是那麼白白眼看着病懨懨地消瘦,不見她卻又相思,見了她卻還是分離,相思依舊。為此要問與其頻頻相見,何如永遠親密廝守?天公無情天不老,人有情卻落得孤獨無偶,這份相思別恨誰理解,姑且將它交託庭前的楊柳。

註釋

謝池春:詞牌名。清明:清明節,舊曆二十四節氣過一。花徑:花叢間的小徑。風沼:風中的池沼。新皺:指池沼水面皺起的新的波紋。仍:連續。著人:讓人孤覺。頻移帶眼:皮帶老是移孔,形容日漸消瘦。恁:這樣,如此。厭厭:同“懨懨”,精神不振的樣子。分付:交託。

鑑賞

這首《謝池春》用通俗淺近的語言,寫離別相思之苦,其中可以看出柳永“市民詞”的影響。

開頭三句,點出節令,中間隔過四句之後,又説“正佳時,仍晚晝”,繼續點出黃昏時分。這樣,所謂“正佳時”的“佳”字,才算有着落,有根據。可見章法針腳之綿密。上片寫景,以“花徑斂餘紅”等四個五言句子為主體的。這四句,筆鋒觸及了構成春天景物的眾多方面,又各用一個非常恰當的動詞把它們緊密相聯,點得活生,有聲有色,有動有靜。“飛絮沾襟袖”一句裏,已經暗示了“人”的存,為過片處的“著人滋味,真個濃如酒”作一鋪敍。著人,是“讓人感覺到”的意思:“滋味”究竟是什麼,卻不能説得具體,只好用酒來比喻,而且又用“濃”來形容,用“真個”來強調,以誘讀者儘量用自己的感受和經驗去理解那種“滋味”,從而把這個比較抽象的概念變得可以體會、可以感悟。

過片後的四個五言句,是這首詞抒情部分的核心內容了。這四句寫得深,寫得細,它把“不見”和“相見”、“相見”和“相守”逐對比較。冠以“為問”二字,表明這還只是一種認識,一種追求,只能祈之於天、謀之於人,可是“天不老,人未偶”,仍然不得解決。“天不老”,本於李賀的名句“天若有情天亦老”,反過來説,天不老也就是天無情,不肯幫忙,於是“人未偶”,目前還處於離別相思的境地,實沒有辦法,只好“且將此恨,分付庭前柳”。分付,有交託之義。將相思別恨交付庭前垂柳,則留下了各式各樣的思索的餘地,正所謂含蓄而雋永。

李之儀

李之儀(1038~1117)北宋詞人。字端叔,自號姑溪居士、姑溪老農。漢族,滄州無棣(慶雲縣)人。哲宗元祐初為樞密院編修官,通判原州。元祐末從蘇軾於定州幕府,朝夕倡酬。元符中監內香藥庫,御史石豫參劾他曾為蘇軾幕僚,不可以任京官,被停職。徽宗崇寧初提舉河東常平。後因得罪權貴蔡京,除名編管太平州(今安徽當塗),後遇赦復官,晚年卜居當塗。著有《姑溪詞》一卷、《姑溪居士前集》五十卷和《姑溪題跋》二卷。

春殘原文翻譯及賞析9

原文:

春殘

宋代:李清照

春殘何事苦思鄉,病裏梳頭恨最長。

樑燕語多終日在,薔薇風細一簾香。

譯文:

春殘何事苦思鄉,病裏梳頭恨最長。

春天快要過去了,為什麼還是會懷念家鄉。病中梳頭,不快就像頭髮一樣長。

樑燕語多終日在,薔薇風細一簾香。

房樑上的燕子每天都在呢語。柔風一吹,滿屋都是薔薇花的香氣。

註釋:

春殘(cán)何事苦思鄉,病裏梳頭恨最長。

春殘:暮春。何事:為什麼?最:癸巳類稿作“發”。

樑燕語多終日在,薔(qiáng)薇風細一簾香。

在:歷朝名媛詩詞作“伴”。樑燕語多:指棲於樑頭的燕子不停地喃呢。細:輕柔。

賞析:

當暮春三月春光撩人的時分,一個客居異地、卧病牀褥、心緒煩亂的女人,縱使樑間雙燕呢呢喃喃唱着悦耳的歌兒,簾外鮮豔的薔薇藉着微風送進陣陣的幽香,在她苦思鄉的芳心裏,匪特不以婉轉的燕語為悦耳,馥郁的花香為怡情;反怪燕兒有意撒嬌叫個不休,薔薇故為招展放散芬芳,特意攪擾她的苦惱煩悶心情似的。非但此也,就是個己的蓬鬆散亂的髮髻,由於病中無力,梳整時也怪它太長了呢。象這樣表現技術,豈是不懂女人心理的男子和學識不深的女人所能達到的。

這首詩在李清照雅緻、雄渾、怨憤三大類,屬於前者。